如今我回过头来, 却发现不知道自己的长板到底是什么.
5月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旅行的路上, 所以感觉过的比之前都更快. 上次出国是在去年11月, 转眼半年过去, 再次去美国还是有点期待. 之前在波士顿机场因为机场管控我们没能登机, AA曾经问我们要不要帮我们订一个经过纽约的联程机票. 当时我已筋疲力竭, 一心是想早点回国, 就没有答应. 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次开INFOCOM又到了纽约, 而且因为我们机票买晚了价格已经超出了预算, 刚好用了之前AA给的trip credit才刚好买到.
相对上一次出去, 这次从容了很多, 没有收拾太多行李, 一个20寸的登机箱和一个背包就带了两周的东西. 但是因为行程比较复杂, 所以前面花了很长时间去安排: 如何规划两个会议中间几天的行程, 回程中转东京如何可以入境等等. 直到出发之前会议的slides都还没有改好.
这次开会见到了很多在去年Sensys上认识的朋友, 也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发现学术这个圈子与其他职业好像也并无不同, 到处也都是权力, 人情, 和关系. 科研能力只是其中的一方面, 如果只靠科研估计也不会有很好的成就. 这次去到美国并没有感受到时差, 只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直接起来开会了. 这些天真的如特种兵一般. 转三次飞机到圣安东尼奥, 开会的时候每天7点起床, 一整天听讲座, 搞社交, 晚上回去还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睡觉都到12点之后了. 偶尔有一天日程结束的早, 大家都不想浪费大好光阴, 跑到downtown去吃喝玩乐去了. 在纽约也是一样, 本来想中间在纽约休息一下, 白天随意逛逛景点, 晚上早点休息缓一下, 结果是到了纽约大伙就说要自驾去华盛顿, 一路几百公里边走边逛到那里都已经半夜了, 第二天一早又出发去华盛顿市区走马观花, 然后下午就继续飞驰赶路回纽约. 或许是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节奏, 那些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个不需要睡觉的人. 只是精神不会骗人, presentation做完之后老板说我看起来完全没有激情. 回来路过日本坐一个小时地铁去浅草寺, 赶着最后五分钟取到现金买了御守; 然后在东京天空树关门最后十分钟和管理人员argue上到顶层随意逛了一圈.
不过想来还是收获了很多美好: 吃到了正宗的墨西哥烤肉brisket; 主办方安排了斗牛感受到了德州人民的彪悍; 感受到了普林斯顿的惬意与静谧; 也体会到了华盛顿的自信与仪式感. 在马里兰和帝国大厦的楼顶看过落日, 也驻足在灯红酒绿的时代广场. 很多年没有再去日本, 再次领略东瀛城市的祥和与礼貌. 当然, 更重要的收获是认识很多同行, 每个人发朋友圈下面都有一大堆的点赞; 也正式因为他们更让我开阔了眼界, 让我更有动力去追逐我的梦想. 自驾从华盛顿回纽约的时候，傍晚为了看夕阳，在地图上随便挑了一个海边的点，拐进了一个在马里兰新泽西和特拉华州交界的一个小村子。到的时候太阳只剩一点点，看完之后大伙饥肠辘辘，就决定在村里的随便找一个餐厅吃饭。估计这个村子里那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多外国人，我们一进去餐厅所有人都在看我们。点餐的时候，老板娘还送了我们一大桶饮料。农村的消费还是要比城市低很多，我们吃的都很饱，很多吃不完。后来店里只剩我们一桌，老板娘过来找我们聊天，说她是希腊人，年轻的时候跟着他的叔叔来美国，已经呆了十几年了，现在整个村子里的人很多都是她的亲戚。还聊到她有一个侄子在中国上大学，但不知道是在哪个城市。我们准备回程的时候，她拿了好多个打包盒，让我们把剩下的饭带走，说不要浪费粮食。临走她又拿了一个巨大的披萨，让我们带走第二天当早餐。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种“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感觉。
回到香港反倒有了倒时差的体会, 每天晚上早早就困了, 然后早上六七天就自动醒来. 有一次醒来之后到了办公室工作了一会儿食堂才开门. 不过这种状态我倒觉得非常健康, 早睡早起, 工作时间都长了很多. 本以为是我一个人这样, 问了一圈发现大家都是如此. 其实我挺想保持这个状态, 但是等大概一周之后我就重新恢复正常: 每天晚上困意并不够, 有时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早上七八点都会醒来, 然后依旧困的不行. 回来后发现很多琐碎的事情非常费时间, 比如报账, 每天大块的工作时间都被这些小事分割得七零八落. 回过头来细想一周好像也没有干什么. 之前过年回家的日记补到了四月才写完, 这一个月的日记不知道整个六月可不可以搞得定. 回来就收到了mobicom的comments, 虽然没有被early rejection, 但是分数都奇低无比, 让我觉得好生失落. 科研圈的竞争也是很大的, 问了一下大家都投了mobicom, 而且拿到的分数都不错. 用了一周写了rebuttal, 虽然知道逆风翻盘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但还是心存侥幸看浅草寺的事业守可不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看在我如此心诚, 为了请它在最后五分钟跑了几百米去取钱的情分上.
现在总觉得自己的时间没有充分利用起来, 并不是个合格的高效率工作者. 每天花在琐碎上的事情的时间太多了. 生活的节奏就也还是那样, 并没有找到内心的平和. 如今大家都找到了很好的工作, 但是自己还在原地打转, 博后之路异常崎岖. 之前看到一个说法, 是讲除了短板问题，还有长板问题。指的是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最弱点，而在于最强点。 每个人都有弱点, 我们可以通过与别人合作来解决. 但是每个人都要有长处, 不然别人为什么和你合作? 对于一个人来说, 只要有一个点特别出色，你就成功了，其他的弱一些无所谓。那么我扪心自问, 我的长板是什么呢? 我仿佛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因此我对自己的职业选择也有了迷惑, 我到底要怎么规划未来呢?
或许充分认识自己才是成功的开始. 补齐自己的短板, 强化自己的长板, 终身学习, 保持输入, 勤于整理和回顾, 做时间的朋友. 就从现在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