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标题可以概括这个月的大事.
进入三月, 香港的疫情急转直下. 当然, 这个直下不是下降了, 是恶化了. 3号的时候直接日增7万多. 确实很吓人. 学校也每天会公布新增感染, 从最开始一个, 到后面每天四十多个. 刚开始每日突破1000的时候大家都很震惊, 但是1000到10000只用了一周, 以至于后面20000, 30000到70000都已经没有感觉了, 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数字. 虽然政府已经退了严厉的防疫措施, 但是没有封城, 该上班还是要上班. 学校也要求全面网课, 很多同学都已经不来办公室了. 但是学校中午吃饭的人还是很多, 大部分是地盘工人和PhD们. 所以说相对于毕业压力, 感染新冠的危害还是小一些. 我家里没有网络, 但是我工作需要办公室的工作站, 而且家里那个环境的确不是学习的地方, 所以我每天还坚持来办公室工作. 偶尔出门买个饭或者去超市补给一下.
超市因为疫情关系关停了很多分店, 而且一度把关门时间提前到了7点, 7点后大街空空荡荡, 有点国外的感觉了. 中央派了大批医护来港资源, 坊间穿出要封城, 大家疯狂抢购物资, 超市几乎都没什么库存了. 或许就是因为去超市了关系, 或者是楼里的下水道气溶胶, 再或者是学校里的门把手, 总之莫名其妙地我就被感染上了. 起初4号就觉得不太舒服, 有点咳嗽, 一度以为是感染了, 但是测了好几次都是阴性, 过了两天又好了. 后来到9号嗓子有点干, 10号直接有点流鼻涕了, 心想不好, 测了一下果然是阳性.
阳性就在家自己隔离. 因为之前因为看香港这个样子肯定是要靠自己了, 所以来港之前就带了血氧计, 来港之后又买了必理痛备着. 家里很小, 通风也不好, 没有做饭的条件, 就在淘宝买了几百块的速食背着以防万一还能有东西吃. 香港因为疫情严重, 很多货车司机都已经中招, 很多货走得很慢, 还有走海运的就更慢了. 一个快递可以走半个月. 说来也巧, 在我拿到快递的第二天我就阳了. 刚开始那三天真的很难受, 整个头像是被箍住, 不住地流鼻水. 睡也睡不着. 还好后面慢慢就好了起来, 在第七天的时候测试已经是阴性了. 在家的时候也不想做脑力工作, 就写写response的套话, 做了做PPT. 期间收到了很多人的关心, 真的很感动. 第八天也是阴性, 终于可以离开6平米的家了. 家里太小, 以至于我出来的时候走一会儿膝盖就酸了. 解封第一天我就回办公室了, 从来没有对我的大显示器和办公桌如此期待. 痊愈之后好像就有了buff, 出门也大胆一些了. 主动给家人汇报了情况, 不过看我已经没啥事了, 应该不会那么担心, 不然可能会把他们吓死, 毕竟这段时间学校里的确诊数都比整个深圳要高. 后来看到群里有人出免费的网络, 登记后他说要交地址证明, 给了一个政府文件又说要水电煤, argue了之后又说提交时间超出活动时间了. 再次argue过了10天答复我说可以特事特办, 所以有时候还是要大胆为了自己的利益有理有据的争取的.
这个月开始打算用一周把UbiComp改完, 但是这样中间又耽误了一下, 断断续续改了一个月才完成初稿. 每天一个人在办公室, 到点去食堂买饭回来边吃边看视频, 也很快乐. 这个月很多事情要做, 改UbiComp, 录制INFOCOM的视频, 四篇TOSN的审稿, 申请Conference Grant. 好在紧赶慢赶, 在月底之前基本上都搞定了. 本打算喘一口气, 但是休息是休息不了的, TMC的意见又回来了, 看comments都有几十条, 改下去或许也要一个多月. 好在没有固定的ddl, 可以从长计议; 但是想来毕业大限将至, 也要抓紧写毕业论文了. 人呢, 永远都停不下来的.
最近香港疫情已经跌倒了每日4000多例, 相比7万肯定已经好了很多, 但是相比去年每天200, 真的还算很严重的水平. 但是大家都感觉经历过最坏的情况, 对于现在这个数字已经很乐观了, 到了周末海滩上冲浪的人, 公园聚集的人很多, 完全没有人在意. 其实对于年轻人来说, 的确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我就住在殡仪馆旁边, 这段时间以来附近花圈, 丧事, 棺材的生意确实好了不少; 伊丽莎白医院急诊室地上的裹尸袋也让人很震撼; 可惜每日200多的死亡对于其他600多万人来说, 确实没有什么声量. 因为香港疫情的倒灌, 深圳和上海一度也很严重, 深圳为此还半封城了一周. 所以当社交媒体上看到香港人周末冲浪的时候, 大家都表示不解. 的确, 这段时间真切感受到了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不同观点的撕裂也很严重, 每个人都是为了说服对方但是并没有提到有什么可以解决的方法. 上海的疫情日趋吃紧, 而且上海的骚操作令大家大跌眼镜, 疫情的外溢导致我的老家小县城感染了上百例, 市长都亲自挂帅指挥了. 睡着人们耐压性降低和防疫疲劳, 对于新冠的管控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但是可以明显得看出, 两方都很极端化, 谁也说不了谁, 很难有结合实际数据和内地具体的医疗情况做分析讨论的. 希望疫情过去, 每一方都能冷静下来仔细反思, 可惜人们这么长历史得到的教训就是学不会教训.
这段时间天气也飘忽不定, 在家隔离的时候一度27度, 睡觉都不用盖被子, 又突然转冷, 下起雨来, 又突然升温, 回南天整个世界全部都是水; 再降温10度, 让我又不得不拿出柜子里的厚外套, 今天天气又晴了, 晴空万里, 可惜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行山或者去海边看夕阳. 疫情也是如此, 起起伏伏, 只希望尽快有雨过天晴的那天, 我喜欢晴天, 喜欢温暖, 美好, 和夕阳.